两个男人都死了,是巧合还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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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山村，大地灰蒙蒙的一片，山上的树木脱掉了鲜艳的外衣，穿上了暗黄的外套。南归的鸟儿拍打着翅膀飞翔在天空中。往日虫鸣鸟叫的山林变得寂静。冬日的乡下，人们地里边也没有多少农活可干，一大早太阳就挂在天边照的红灿灿时，人们才起来。图片来源于网络鸡叫第一遍时，凌芸就起来做饭，今天是镇子上赶集的日子，凌芸要去集上买东西。长长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物品，卖菜的，卖猪狗的，买衣服的，还有各种卖杂物的全都混在一条街上，小贩的吆喝声，赶集人的脚步声，说话声，混合成了小镇赶集的热闹声音。凌芸背着破布袋走在冷风吹的嗖嗖的街道上，脑子里想着待会要给自家猪崽儿买药。噼哩啪啦的鞭炮声响彻在街道的上空，一大堆人围在一起。凌芸走着走着也走进了人群中，原来是一家卖家电的今天开业。“乡亲们，今天是我家店铺开业的日子，欢迎你们来捧场。”一个三十出头的小伙站在人群的中间。”乡亲们，今天开业，图个好彩头，我们给大家准备了礼品。”“我给乡亲们发个小纸条，你们写上自己的名字，待会放在这个纸盒子里，我抓到谁，谁就中奖了。”乡亲们一窝蜂似的抢着拿纸条，写名字。凌芸看到人们这么挤，便默默地待在人群后面。“后面的大妹子，你咋不写来”中年男人朝凌芸喊到。这是高枫和凌芸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说话。“人太多了，他们先写。”人们写完纸条后，高枫把纸条装进盒子里，摇晃了几下。“张榆树、王小敏……”高枫站在凳子上大声叫起来。点到名字的人纷纷站在前面。“凌芸，凌芸”高枫连续叫了几遍。凌芸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着了，还不敢相信。奖品是一把雨伞，乡里人的眼里这已经是不错的东西了。凌芸看着手里的雨伞，心里还挺乐滋滋的。一天的开业时间过去了，天黑时，高枫的妻子林芳搬着门外的洗衣机、电暖气往屋里收拾。“芳，今儿咱没卖出去大东西，你屋里小零碎走的咋样。”高枫一边搬着东西，一边问林芳。“手电筒，单放机，磁带走了几个。”“我还担心今天不开业。”“你看你心急的，咱才开门嘛，即使今个不卖东西，也不急。”高枫和林芳之前在县城开饭馆，开着开着，看彩色电视机这块兴起了，高枫心想县里有大商场，自己没有很多资金，就想着不行去乡镇上。冬日的早晨，雾蒙蒙的，道路两边的草丛上结满了冰晶，高枫骑着摩托车走在刺骨的寒风中。高枫今天带着天线锅，要去给堰渠沟的人安装。第一次到这边来，高枫不熟，边骑车边看前面的路。正想着找个人问问路，不料在远处他看到了一个放牛的女人。摩托车轰隆一把油门骑到女人的身旁。女人坐在田坎边放她的牛，对摩托车的到来并不表示惊讶。“老乡，去堰渠沟怎么走？”女人听到有人说话，才缓慢的转过身。“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原来这个放牛的女人就是凌芸凌芸听到这话，记起了那天赶集的事。“哦，我记起来了，之前我们店开业，你来过。”凌芸笑了笑。“我今儿要去堰渠沟，走到这岔路口，不知往哪边走？”“去堰渠沟往左边这条路走，下了坡，再翻个沟就到了。”“再碰见面，咱们聊，赶场了，去店里耍。”高枫发动摩托一溜烟消失在凌芸的视线里。凌芸是个结了婚的女人，老公在外面打工，家里就她一个人。凌芸性格比较内向，一般很少到村里去串门。农忙季有老公给她帮忙，平时她在家就是养养猪牛，干干家务活。婆婆和公公有时忙了，它也会去给她们搭一把手。暖和的早晨，高枫在门外摆放着电视机，洗衣机。山里三天一逢集的场，寒冬腊月的天气，街上人群三三两两。凌芸带着一个女人走向高枫的店里。“忙着呢！高老板。”高枫一转头。“来了，里边坐”高枫忙着给这两个女人倒水喝。“高老板，这是我门上的李姐，没事闲聊时，她说家里想买个彩色电视机，这不你这就有嘛！”“买电视机呀，随便看，都认识，有优惠。”三轮车停在门口凌芸站在车里拿着高枫和林芳递给的电视机、天线锅。三轮车载着凌芸和李姐远去。“高枫，今儿凌芸给咱介绍生意了，赶明儿把咱们的烧水壶送人家一个。”“改天我去给李姐家安装天线锅一块给送过去。”高枫的卖彩电生意是镇上的头一家，卖彩电要的成本多，对于大多数乡里人来说，一没这个胆搞这么大的生意，二也没有那么多的钱来经营。高枫呢，属于比较精明的这一类，看准了农村彩电这块空白，便在银行贷了款来做生意。起初妻子林芳是不同意的，就怕做生意赔了，本都捞不回来。后来在高枫的劝说下，林芳才答应。看着高枫卖彩电的生意还不错，隔壁卖磁带的红波眼红。图片来源于网络夏季的傍晚，空气闷热，蚊子嗡嗡的飞来飞去。红波坐在门口摇着扇子。“新来这家，家电生意还不错，一天人出人进的。”理发店的俊峰说。“他娘的，老子后面也开个店，搞垮他。”红波说。红波主要卖磁带和单放机，学生最爱买这些玩意，所以生意还不错。清晨，山里面鸟叫声、虫叫声不绝于耳，晨风拂面。高枫骑着摩托车穿梭在山间小路上。“喂、凌芸”高枫站在半山坡上，向对面山坡上的凌芸喊叫。凌芸到没喊话，门边拴的狗却汪汪汪的叫了起来。高枫顺势一踩油门向对面凌芸家走去。凌芸没有听清楚是高枫在喊叫他，只听狗在叫，从屋里出来看门上没有人。场边的狗又叫了起来，凌芸出门一看，原来是高枫。“高枫来了，赶紧进来坐。”“凌芸，这是送给你的热水壶，我家林芳说谢谢你给我们介绍生意。”“今儿来，我还有一件事就是想让你去我们店里帮忙，如今店里生意还不错，也缺人手，你去我们店里上班吧，工资不会少的。高枫的劝说下，凌芸在高枫店里上班了。高枫的生意蒸蒸日上，买家电的人也络绎不绝。凌芸和高枫的妻子忙前忙后的为客人介绍产品，高枫呢则负责装货、安装。高枫出去安装因为路不熟，还要凌芸跟上。这天高枫开着三轮车，载着凌芸往赵家沟去安装，回来的路上下雨了，两个人没带雨具，线似的雨滴在身上。“凌芸，我们找块地方避会雨吧！”“行”“凌芸，你衣服都湿了吧！”“高枫，你也是。”“凌芸，这有一条干毛巾，你先擦擦。”高枫给凌芸递毛巾时，手不小心碰到了凌芸的手。高枫迅速缩回手，除了他老婆林芳之外，这是高枫第一次触碰别的女人的手。凌芸感觉到了高枫的手，下意识的缩回去。两个人一时无语。坐在树底下。“高枫”“凌芸”两个人同时叫对方的名字。高枫的手放在凌芸的手上，凌芸一开始很抵触，慢慢的不挣扎了。事后凌芸不敢想象自己会让老公以外的男人触碰自己。凌芸在店里拿着工作薄正在查验店铺里的缺货，走到电视机跟前，凌芸看着屏幕中自己的影子，想到了那天高枫触摸自己手的事。凌芸一时发愣。高枫从门外走进来。“想啥呢？”高枫说。凌芸吓得打了个颤。“干嘛，吓我。”两个人脸上露出了笑容。林芳在柜台旁结算账目，听到两人的笑声回过头看去，心里不觉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为了打出门户，高枫时不时的让凌芸带他到全镇的村子去宣传自己的家电。一个季节下来，高枫卖彩电、电风扇、洗衣机狠狠赚了一把，摩托车换成了小车。红波眼红，按捺不住了，自己贷款在新街租了几间门面房也开业了。至此全镇现在有两家卖家电生意的。晚上，高枫和林芳坐在床上两人说起红波开家电的事。“高枫，街上红波开门了，我们多了个竞争对手。”“林芳，这大天地的生意，都是混口饭吃，各靠本事。”高枫的手搭在林芳的肩头，林芳倒在高枫的肩膀上。两个人的眼神中透露着情意。“芳，好久没有了。”高枫侧过脸亲昵林芳，用手抚摸林芳的额头。两个人对望，就像是初识的恋人一样凝视着对方。高枫一把将林芳搂在怀里，两个人缠绵起来。红波的店里为了打门户，家电都降价卖，搞得高枫店里一时半会没有生意。高枫和林芳商量再在隔壁镇子上开一个卖家电的店铺。林芳主要在那经营，这边的店铺就主要是高枫在忙以及凌芸。凌芸在店里擦拭着家电上的灰。“凌芸，今儿我们出去吃饭吧！然后再去ktv唱个歌。”“还是待会忙完了，自己做饭吧！”高枫跑出门外，坐在驾驶位上，向凌芸招手。“快点，凌芸，关门吧！”凌芸看高枫不断的叫，便关门。“凌芸，想吃什么呢？”“鱼香肉丝、糖醋鱼、红烧牛肉。”凌芸脑袋里蹦出这些她想吃的菜。“你喜欢吃的菜和我一样哦！”高枫调皮的说。“凌芸，你老公在外面干什么？”“建筑工地上打工呀！”“多长时间回来一次？”“家里庄稼收割时，他会回来帮我收割完，再出去。”“哦，那你不想他吗？”“都结婚时间长了，哪能像谈恋爱时一样。”高枫从盘中夹起肉放在凌芸的碗中。“凌芸，多吃点，看你瘦的。”“你也吃呀！高枫。”两个人吃完饭，高枫带着凌芸去县城。“凌芸，坐在副驾驶上。”“我还是坐在后排。”凌芸推辞着高枫“来嘛，坐在前排，还能聊聊天。”“凌芸看着旁边这个和自己老公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心中不免想起了自己的老公。这个男人有店铺，有车，而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打工，又不在身旁。想到这，凌芸的心里有点小失落。高枫坐在驾驶位置上时不时的用眼睛的余光斜视凌芸，身旁这个和林芳一样大的女人，从内到外散发出的气味，和自己的老婆不一样。林芳忙于生意，不精心打扮自己，而凌芸虽然不咋收拾，但清纯的样子让高枫难以忘记。旁边这个男人有生意有车，条件比自家好的多，凌芸的心里难免会拿这两个人做比较。“带走一盏渔火，让它温暖我的双眼，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靠在枫桥边，久违的我已经……”高枫拿着麦克风大声的唱起来。“高枫，你也喜欢老歌。”“老歌唱着有感觉，现在这些流行歌曲，我还唱不来。”高枫和凌芸两个人拿起麦克风唱着屏幕中的一首首歌曲。歌曲唱罢，高枫昏睡在沙发上。“高枫，差不多，我们要走了。”凌芸摇晃着高枫。高枫虽然很困，但心里还明白着，一把抓住凌芸的手。“松手，高枫。”凌芸挣扎着从高枫的手中脱离。夜色中，凌芸搀扶着高枫往住处走去。烈日当空下，凌芸的丈夫李文在建筑工地上砌砖。“老乡，下午我们一块去吃饭。”旁边的王晓对李文说。当时李文出来打工时不知道去哪，是门上的王晓带他来这个建筑工地的，王晓和李文是同村的。“王晓，下周我想回家一趟，好久没回去了，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哥们，你是想老婆了吧！”王晓边喝酒边说。“刚好回去看看老婆，在家怎么样。”“李文，想老婆就回家。瞧，这点出息。哥我带你去个地方，你肯定就不想你老婆了。”城市边缘的一条小道里面，穿着暴露，头发染的五颜六色，脸涂的发白一样的女人，站在门前招揽着客人。“王晓，你把我带这种地方来。我们赶紧走吧！”“来了，我们就体验一下嘛！”李文拽着王晓的胳膊把他往巷子外拉。“哥们，难道你就不想那事吗？”“王晓，我都结婚了，有老婆，我不能干对不起她的事。”“哥，都啥年代了，你咋还那么保守，玩的开心最重要，再说了，你现在在外面，你媳妇咋知道这事。”李文默不作声的走着。夏日的清晨，微风带来些许舒适，红波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远处走来一个披着头发，穿着拖鞋的女人，红波心想这么早一个女人在街上走着。走近一看，原来是凌芸。凌芸侧着脸从红波的身旁急匆匆的走过。红波当看着是凌芸时，一下子明白了。“哦，她昨晚在高枫那，今一大早往自己住的那走。”红波本就是个大嘴巴的人，这个事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林芳的耳中。林芳其实自己心里明的跟镜子一样，自己经常不在高枫的身边，也已猜到了。寒夜里，外面飘起了雪，林芳睡在沙发上，高枫睡在床上。林芳和高枫分床睡已经许久了。“林芳，我感到胸口闷的慌，头也痛。”林芳从抽屉里取出高枫平时吃的药。高枫患有心脏病，平时别看忙出忙进的，其实每天都在吃药。这个晚上，外面的雪格外的大，还没到天亮，外面就已经是一片白了。“林芳，林芳……”高枫又一次的叫林芳，只不过这次没有刚才那么大声了，声音变得微弱，林芳没有听到。天快亮时，林芳醒了，走到高枫的身边给他盖被子。林芳突然发现高枫的嘴变青了。“高枫，高枫……”林芳推搡着高枫，高枫没有醒来。林芳拿起手机打。当按呼出时，林芳犹豫了几秒钟，挂断了。高枫的葬礼上，林芳哭的撕心裂肺，外人都替高枫感到可惜。高枫走了，凌芸也没有待在这的油头了，时间不长，凌芸就没在店里上班了。几年后的一天，凌芸在乡间的站牌前等车来，旁边放着行李箱，凌芸紧紧的拉着箱子走上车子，这一次她要去外面。因为李文死在了监狱中。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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