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一次参加高考十五年,之前

昨天刷视频看到高考要开始了,突然一算,距离第一次参加高考(年)已经十五年,是的,我三十一岁,属于上学比较早的那一类,小学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复读一年。

出生在离山最近的老房子里,接生婆生了整整两天。所以喜欢山,喜欢自然,喜欢泥土。小的时候,玩具不多,只记得有个绳子牵着的塑料小狗,轮子换了好几种材料。

我在天宝中学前,

搬到山下马路边上,半夜害怕有割耳朵的人贩子,防震棚是我的高级卧室,木头扎的房子,用毡皮包上,很黑很安静,有风的时候,又像是音乐会。

小学的时候小毛病多,爸妈带着到处求神问道,中西结合也没弄出个所以然,且归之为多动症。因为这个,童年多了痛苦,少了欢乐,跟小伙伴玩耍是很奢侈的事情,能吃得了苦。

上中学,在乡镇(上图背后是中学所在地),二十几个小男孩睡大通铺,暖瓶、臭鞋、臭袜子、自带的干粮、茶缸子都放在一块,臭气熏天,冬天抽抽的风,夏天没有风扇,是睡觉的地方,也是吃饭的地方,我选择了上层靠窗的位置,好在我早上下了早读可以回家吃一顿。

那时候还没听过汪峰的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家,根本不知道热水澡是怎么洗的。阿杜的坚持到底,周传雄的黄昏,庞龙的两只蝴蝶,刀郎的年的第一场雪,梁静茹的勇气,都是活动歌曲,曾在一个暑假拼命的学习BEYONG,学会了几乎所有的歌。磁带。不过随身听还是禁品。临毕业都互相写歌词本。

有一次课下时间,在学校打乒乓球,被喝了酒的班主任逮住,叫到办公室,每人先是一巴掌,一脚,接着赶回家,让你们来玩的,还是学习的。那次回家哭得很惨,球拍都被劈开烧锅(火)了。虽然是光板的,但打球是不允许的。

每到假期,每个同学都把课桌用“大梁”自行车驮回家,开学再驮回去,或者买新的,六十块一张。到现在我也不明白这么操作的原因。每个学期结束,全年级学生把自己的课桌搬到操场,等待喇叭叫,分到另外哪个教室,大家再把桌子抬进去,其实很新鲜,也很热闹。

轮班执勤记得比较清楚,倒垃圾,打扫卫生,有时候天黑了,都要带着板凳腿,以免另一边的人欺负自己人。结果这杖期待了很久,就是没打起来。

记忆模糊,就喜欢数学和英语。回答问题都是扯着嗓子。泰坦尼克号是语文老师把自己家的电视和录像机拿来给大家看和快进的。分数一直都是平平,有一次老师来特别关照了一下,原来是家里请老师吃了顿饭。

有一年一群爱尔兰人来到学校,有大人和小孩,整个学校学生都转移到窗台,我竟然被数学老师,也是年级主任廉老师(不是我)选中去接待外宾,提前背好几句英语,你来自哪里?你喜欢中国吗?你多大了?其实,全程都在盯着人家的眼睛,怎么不是黑眼珠子,来我们这山沟干啥?

在最后一个暑假前,稀里糊涂考了一个分数,差0.5分才够县里一中的分数线,选择到民办曾子学校,在普通班就变成了第一名。那时我15岁。

住校,一个半小时车程,仿佛走出了大山,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每次离开家都非常难过。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家。开始是两个星期回一次家,后来就是一个月,两个月,再就是三个月。

军训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名军人,以为军人的靴子就像学校发的这样,夏天站军姿的时候会把脚底板烤熟,最长一个半小时的军姿,有的人倒下了,有的人还屹立不倒,有的人偷偷换了鞋,而我却以为那黄球鞋是军靴。军训结束,操场,夏天,露天地道战电影,蚊子。

高一的班主任是血气方刚的帅哥,管着一帮土匪流氓,可是有一次一个不讲理的家长来找事,二话不说,副班长带着大家,拿着板凳腿就出去了,只见那人跑的挺快。

架子床真是比通铺舒服,还可以一人一张床。公共卫生间,没有澡堂,无论冬夏,有钱打热水冲,没钱直接冷冲。有几个人能身体好呢?封闭式管理,加上听话,每天早上5点40早操,晚上9点40熄灯。吃饭靠冲刺,晚五分钟就连馒头都抢不上。这种生活非常类似另一种生活吧。但是当时不觉得,可能就是对的。

晚自习结束,有的操场狂奔,有的排队打电话,读秒说话,人挤人的小卖铺,其实就是进去挤一圈再出来,热闹热闹。反正回宿舍也就是拉呱,宿舍微弱的灯光也不适合学习。有条件的同学抱着随身听,可以边听边睡。

有一次唱歌比赛,好像是教师节活动,班主任兼物理老师的李老师把MP3借给我一晚上,结果彻夜未眠,世间竟然有如此美妙的声音,BEYOND的冷雨夜让人心醉,里面的贝斯solo是最美妙的旋律。刚好我住在月光下面。几百块的东西就是好。

晨读的声音总是能盖过唱歌的声音,尤其班主任来的时候,竟然声音大到听不见自己唱的歌词。当然主要还是背课文。喜欢语文,因为语文老师好,语文课的自习都是发阅读材料和练字纸,这两个环节我最喜欢,整个教室都是翻书的声音,比做作业的声音好听的多。

最常听见的不是英语广播里面的经典英文歌,CountryRoad,我心永恒,不是同桌那句“班主任来了”,而是暖瓶被不小心踢爆的声音。每个人一个暖瓶,每个人都有拎着一个暖瓶热水百米冲刺的能力,不然抢不到饭,抢不到热水。

也喜欢物理,数学,化学,生物,政治,地理。老师们总是能讲新的东西,时间控制的很好,唯有语文老师,比较随心的解读文言文,传达情感,教大家写作,读书,思考。裴老师是母校为数不多的博士。一个当时不知道是什么的博士。我的写作,我的书写,我的思考,我的情感多数启蒙于此,感谢老师。

再喜欢的就是看着窗外发呆,脑袋里不断的在想,我为什么在这,为什么必须在这,以后要干嘛?夏天的时候就是听着隔壁交警队的军训,一二三四。

听了多少次成功学的演讲,流了多少感动的泪水,一回到教室就忘得一干二净。记得有一次请到学校毕业的考到北大的段师兄回校演讲,当时羡慕他竟然能和校长坐在一起,我连见班主任都吓得要命啊,虽然讲的都是些套话,大家听的很着迷,都幻想着有这一日,从此再也没有人考进过北大清华。

到底做了多少题,爬了多少黑板,用了多少竟然没有学生证都能进学校来推销笔芯的老太太卖的笔芯啊,阿迪耐克那是大学的事。费了多少神,排练多少应试技巧,谁能数的清,就这样第一次高考好像分。

当天,班主任二话没说,跟两个任课老师,雇了一辆面包车,直奔家里:走吧,收拾收拾,再来一年,免学杂费。傻傻的我也二话没说,就去了,去了很多个同学家里,后来我们又成了同班同学。

这个复读班,是全校的希望,配置了最优秀的团队,直接进入复习阶段,人多,风扇响,数学题刷到可以直接写答案。语文的选择题总算能找到点感觉。英语的听力和阅读理解读起来比语文还快。可是理化生本来很好的成绩,综合后,歇菜了。分的理综成绩,支撑起了烟台大学的门槛。分。后来我问了整个应用物理专业的同学的分数,在所有都来自山东的同学里面有一半都是这个分数。山东!

不管是停电后的蜡烛,操场上校长的探照灯,书桌上风扇吹跑的卷子,看窗外飞来的粉笔头,午间跑操前的小黄本,整个班级群架时慌乱中的一脚,站军姿时心中的勇气,冬天冲冷水后被窝里的哆嗦,校服上中性笔的痕迹,大扫除时站在窗口的日食,讲到一半呼呼大睡的喝了酒的化学老师,给我们缝补衣服的发巧克力的英语老师,刚刚提出素质教育后被老师先占领的乒乓球台,单周周六晚上洗衣时间结束后的小炒,在县城的表姐每周定时送来的鸡腿,不洗澡的同桌身上的臭味,按照成绩排名调座位时的新鲜,可以清晰的记得的可以扣篮的外号猴子的校友,这些在后来去过一次学校后没找到一丝痕迹。

我的青春,虽然很平常,但是我目睹过的别人,也都是平常。高中,没有精彩!还有一个从上海转学的一直说普通话的比较温柔的大个子也忘了叫啥了,跟着他后面的恰好是我们班最矮的,杀马特女孩。

距离第一次参加高考十五年,趁机留住脑子闪过的即将消失的记忆。我家从泰山彩色电视机到安装固定电话用了接近十二年,从固定电话到宽带用了五年。而我现在上海刚随机选中一张难得的新能源汽车牌照(),美妙的数字。

女儿在上海之鱼,/6/7

时光,变迁,感谢一路走来的自己。再也不用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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